郭中一

今天參加了外婆的告別式
位於台南的老家 
我們大家帶著微笑的心情 替外婆辦了一場熱熱鬧鬧的告別式
這對外婆來說 不僅是個句點 也是個解脫

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
爺爺奶奶就早早過世了 只能說我沒有福氣享受孫子被疼愛的感覺
而外公也在我逐漸有意識 約4歲的時候生病過世了

外婆就是我從小到大 唯一一個能勉強刻畫的長輩
其實 在外公過世後 爸媽就帶著全家北上生活
每一年 最期待的 就是過年 因為 回南部 就可以拿到外婆的紅包

在國小時期 外婆偶而會北上住在台北的兒女們家
有時候  外婆就會在暑假出現在我們家 幫媽媽照顧我跟小哥
暑假的開始 我就每天都在看小哥打電動 暑假似乎都沒作業的感覺

我依稀記得她都會叫我 騎腳踏車到山下雜貨店買包黃砂糖
當時 她黃砂糖還真的是用很大
不過有一次 我這個貪吃嘴 為了想買巧克力雪糕吃 撒了個謊
騙了外婆 黃砂糖漲價十塊錢
我都說了 我騙了她 但是 她不以為意的包容年幼無知的我

直到暑假接近尾聲了
暑假作業也突然的出現在 狀態還是兩個月前的書包裡
這時蝴蝶該去哪抓?  我還有個希望!  蠶寶寶呢?打開兩個月前的紙盒 他們早就被螞蟻們搬回家了Orz....

這六十天內 外婆也好像有提醒我們做作業 可是我好像有聽到 但就是沒去做
因為 我忙著看小哥打電動啊 很忙的
暑假偶而也還漫充實的 因為掃地有十元 的零用錢 拖地也有十元 這應該算吧 ?
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暑假心得吧!
不過 到開學後 我更能體會一句話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這完完全全印證在我被藤條烙印的手心上

之後上了國中 我更忙碌了 我真的有在忙功課
一度還覺得 自己以後也是明星高中一員 
(但我最終只進了大安高工 認識了一群瘋子)
在那慌亂的時期 從爸媽口中得知 外婆動了些小手術
身體的狀況每況愈下 之後幾年 我們也很難得能回南部了

體型一貫豐腴的外婆 在中風後 身體也一直退化
這樣的狀態 持續著快十年 她似乎在等著什麼似的
其實 她等的是 是曾孫吧 
現在已年過40歲的長孫去年底才完成 外婆這個心願

在上個月年初六  過年期間
我開了車載著三阿姨.四阿姨.還有媽媽 緊急回南部奇美醫院看他的時候 已經是皮包骨了
媽媽濕了雙眼 看了我也鼻子酸酸的

外婆有三個兒子五個女兒 媽媽說 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媽媽說今年的年初二都沒有女兒回去看她
她可能是想見見女兒們一面才會有這樣的表現吧

但這時的外婆 已經是靠呼吸器維生的人了
大家心理都有個底 
年初七的清晨 外婆就離開了大家 離開了這個世界

今天 我們下了南部 家族的所有人也幾乎到齊了
幫外婆送了最後一程
外公跟外婆的照片也在十幾年後的今天 放在一塊了